小麦熟了,割完麦子走在回去的路上,马有铁和曹贵英两人聊起往事,说村里有个疯子,经常性念叨那句打油诗每当回想起那个场景仿佛感觉到是他们在夏收之后最快乐的时刻,如今还能依稀地记得,那个用麦芒编制而成的蚂蚱透过夕阳的余晖,折射出意味深长的意境;
听到他们嘻嘻哈哈地念叨着:对镰刀,麦子能说个啥?对啄它的麻雀儿,麦子它能说个啥?对磨,麦子它能说个啥?被当成种子,麦子又能说个啥?对于主人,驴能说个啥?对庄家,大地能说个啥?对于村民与首富,马有铁能说个啥?对于贵英,马有铁又能说个啥?对待生活,你和我能说个啥?对待如此有影响力的影片,被各大平台下架,咱老百姓又能说个啥?
有人说,论上纲上线,它附庸低俗,可是别忘了,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从低俗中风尘仆仆一路走来,谁又敢说万丈高楼不是在泥土的平地起,而是空中造呢?有人说,论真实性,它有悖于现有大好情形,但也别忘了它承载着多少人童年抹不去的印记!有人说,它过于真实,不说一句苦,却苦出了天际,不说一句爱,却爱到了骨髓,比起如今中国式存款,汽车,房子支棱起来的泡沫男女恋爱观,多少人为它泪腺决堤!有人说,它有悖于真实的发展成就,是一种对现实的污蔑,但它却道出了埋汰它的那些人,早已存在于潜意识里的阴暗灵魂!2500多年以来,不管是西方的哲学还是中国先贤文化,都在默默地证实一个真实,那就是一个人内心中最怕什么,也就说明他最在乎什么?
突然间想起了西方哲学中有一个忒休斯之船的悖论!它描述的是一艘经历狂风暴雨摧残而不断用新木头修修补补的船只,当扛过所有的灾难的低谷期,换了船上所有的新木板,终于到达希望的彼岸,请问,这只成功靠岸的木船,它还是过去的那只旧船吗?如果用它暗指一个经历低谷期在大海中艰难漂泊向生的普通人,何尝又不是马有铁与曹贵英呢?的确《隐入尘烟》结局中,他们离开了人世间,但是原因很简单,是因为曹贵英去给马有铁送食物时,意外掉进了水渠,马有铁因为爱她,选择了陪伴贵英的另一种重生,它有错吗?再来说回那艘忒休斯之船所所暗喻的经历低谷期的每一个普通人,当有一天,他涅槃重生达到彼岸,从新站起来的时候,那么他还是从前的那个他吗?有人说,他依旧是他,因为他的模样没有变,可是我想说他已经不再是他,因为他的心已经经历世俗的锻造,硬如磐石。
他不再会在意亲朋好友的冷嘲热讽,因为他已经换上了一片信念的木板;他也不再整天抱怨世事弄人,因为他换上了期望的木板;他不再怕输惧赢,内心里装满了平常,因为他换上了定力的船板;他也不再担心被任何人的背叛与欺凌,因为他已经换上了经历炼狱捶打的木板……可能人们会说他终于变得强大了,可是事实上他却变得沉默了,不再与世事争锋芒,只是埋下头来从此不再逾矩,搞起了自己喜欢的生活!
曹贵英、马有铁是死了!可是他们却活在了所有人的心目中,活在了没有说爱,却简单到能把爱干到了骨髓的向往里,活到了每一个中国普通人苦苦支撑好不诉苦,但依然在苦苦地负重前行中期待希望的岁月里!普通民众的每一天,其实都是一种《隐入尘烟》,因为每个人无论在白天里有多么倔强的支撑者,每天夜里,躺在床上,却都忘不了对于自己心灵的缝缝补补,告别昨日逝去的自己,期待第二天崭新的自我!
隐入尘烟曹贵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