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张艺谋正在筹备北京奥运会开幕式。
在结束完工作的一个深夜里,张艺谋接到大洋彼岸对面女儿张末的电话。
张末哭着对张艺谋说:
“爸,托维又打我了 。”
张艺谋又心疼又愤怒,气急败坏之下忍不住飙脏话:
“一个洋鬼子也敢这么欺负人,赶紧跟他离婚,离完马上回国。”
听完爸爸的话,张末瞬间有了底气。
立马和拖维结束了饱受三年折磨的婚姻。
张末是张艺谋和前妻肖华所生的女儿。
后来张艺谋移情巩俐,肖华独自一人带着张末漂泊生活。
张末多年以来都无法和张艺谋和解。
张末对巩俐也怀恨在心。
巩俐对张末童年时做的事,让张末恨透了巩俐。
多年以后张末在自己写的书里,公开质问巩俐。
张末后来对巩俐的态度,也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张末被外国人屡次家暴,但她找下一个男友,还是会找外国人。
张末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是在和张艺谋对着干?还是在和自己对着干?
01
张艺谋今天的成功,是肖华和张末的牺牲换来的。
肖华出生的时候,张艺谋正在剧组当摄影师。
熬夜工作的张艺谋听到女儿出生的消息,独自一人留下眼泪。
张末出生时间是3月31号,正是月末。
所以张艺谋给女儿取名为张末。
肖华和张末
张末寄托了两层意思,一是月末出生,二是张艺谋准备跟从前的自己彻底告别,开始全新的生活。
张末没有辜负爸爸的寄托。
果然在她出生后,张艺谋的事业开始“蒸蒸日上”,彻底和从前的自己告别。
1985年,张艺谋担任摄影的电影《黄土地》接连斩获“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摄影奖、法国南特三大洲国际电影节最佳摄影奖、夏威夷国际电影节东方人柯达优秀制片技术奖”
张艺谋和陈凯歌
从此张艺谋跻身为国际一线摄影师。
同年张艺谋和吕丽萍参演吴天明导演的《老井》。
张艺谋首次在影视剧中担任男主角,就一举拿下金鸡奖最佳男主角奖、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男演员奖、东京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
张艺谋一夜之间站上国际影坛,成为国内第一位A国际电影节影帝。
<老井>剧照
此后,张艺谋家里开始热闹起来。
在张末的印象里,家里经常有很多叔叔来做客。
他们在客厅里抽着烟,聊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然后弄得茶几上乱糟糟的,烟灰缸里全是烟头。
而妈妈肖华就在厨房里一直忙活。
左一 张艺谋 左二 陈凯歌 右一 姜文
妈妈每次都尽心尽力地招待爸爸带回来的朋友。
那时候张末还小,她对叔叔们的职业没有印象,她只知道他们一进来,家里就会有烟味。
其中有一位就是陈凯歌。
后来张艺谋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一年12个月,有11个月不在家。
但是每次爸爸回来都会给她带很多糖果。
那些糖都是其他小朋友没见过的。
其他关于父亲的记忆真的少之又少,她的记忆里全是母亲一个人带着她,边工作边照顾她的记忆。
1987年,张艺谋导演的《红高粱》在柏林电影节上获得“金熊奖”
张艺谋两年内接连斩获国际大奖,成为国际影坛里不可多得的人才。
一次获奖后引起国际关注,二次获奖后张艺谋成为万众瞩目的中国第五代名导。
《红高粱》影响了一代电影人,无论是色彩还是构图,都堪称完美。
剧情和演员演技至今都是电影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饰演女主角“九儿”的巩俐,影响了国内很多后代演员。
前段时间刚荣获金鸡奖最佳女配角的朱媛媛,就是因为受到巩俐和《红高粱》的影响,从而报考巩俐的母校中央戏剧学院。
张艺谋真正在国内成为有声望的导演,就是因为《红高粱》。
2022年,《红高粱》荣获百年百部优质电影奖。
这部电影成功的背后,离不开张艺谋高标准的要求。
每一个镜头,每一个道具,都经过他反复调整、推敲。
电影主题曲《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也经过张艺谋反复修改,因此还跟男主角姜文急了眼。
这首歌是张艺谋写的词,也是张艺谋罕见写的一首歌词,然后找赵季平来作曲。
张艺谋想让姜文用山东茂腔唱出来,但姜文是河北唐山人,他死活唱不对味。
急得张艺谋都想自己唱了。
姜文一听张艺谋要自己唱,脾气立马上来了,他跟张艺谋说:
“你要是自己唱,我就跟你急眼。”
最后,在张艺谋的不断鞭策下,姜文最后一次走进录音棚,终于一遍过。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也成为一个时代的经典歌曲。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
往前走 莫回呀头
通天的大路
九千九百 九千九百九呀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
往前走 莫回呀头
从此后 你搭起那红绣楼呀
抛洒着红绣球啊
正打中我的头呀
与你喝一壶呀
红红的高粱酒
红红的高粱酒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
往前走 莫回呀头
从此后 你搭起那红绣楼呀
抛洒着红绣球啊
正打中我的头呀
与你喝一壶呀
红红的高粱酒
红红的高粱酒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
往前走 莫回呀头莫回呀头莫回呀头
这首歌到今天还在不断被翻唱,很多人都听过,但很少有人知道作词人竟然是张艺谋。
《红高粱》是张艺谋事业上的转折点,也是家庭上的转折点。
这部电影是张艺谋的成功,却是张末和肖华噩梦的开始。
没有人看到《红高粱》成名背后,带给肖华和张末的变化。
就是因为这部电影,让张艺谋和女主角巩俐走到一起。
本来女主角“九儿”定的是史可,后来张艺谋听说中戏有个大二的女生叫巩俐,也很适合九儿这个角色。
然后张艺谋就让顾长卫去找巩俐试镜。
当时顾长卫还没什么经验,一不小心就把巩俐拍糊了。
右一 顾长卫
“眼缘”是件很神奇的事。
就是这糊的一下,让张艺谋一眼被巩俐这种神秘又朦胧的美吸引。
立马拍板定下巩俐饰演“九儿”。
也在拍摄期间,张艺谋和巩俐在剧组互生情愫。
而此时,肖华独自一人在家中照顾女儿。
张末对父亲拿奖没有概念,她只知道妈妈拿着鲜花带着她去机场接爸爸。
张末清楚的记得,那天爸爸下飞机后,没有拥抱妈妈 ,而是和妈妈握手说了几遍:“谢谢你,谢谢你。”
张末和肖华都觉得张艺谋此次回来变得非常客气。
肖华知道张艺谋已经成为名导,身边年轻漂亮的女演员一个接一个,肖华逐渐感到压力。
她开始学着梳妆,开始穿起连衣裙。
可即便这样,也掩盖不住眼角的皱纹,崭新的连衣裙也遮不住为家庭操劳而走形的身材。
肖华以为自己梳妆打扮后,会让张艺谋死心塌地对她。
但,张艺谋并没有对她多么热情。
肖华心里一直有顾虑,一直在担忧着什么。
却说不出来自己在担忧什么,总觉得心里很不踏实。
后来肖华在家里给张艺谋洗衣服时,意外发现口袋里有一封“表白信”。
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浓浓的爱意。
写信的女孩正是巩俐。
肖华眼泪不停的流,她想假装没看见,她以为张艺谋不会离开这个家。
那一年陕西的冬天来得特别早。
十一月份就飘起雪花。
张末记得那天晚上爸爸从外面回来,头发和眉毛上全是雪花。
妈妈伸手准备把爸爸脸上的雪花擦下来。
结果爸爸把脸扭了过去。
爸爸把妈妈叫进书房,张末想跟着进去,却被爸爸关在门外。
没多久,爸爸出来抱住她,吻了一下她脸颊。
然后爸爸就戴上围脖准备出门。
张末问:“爸爸你去哪?”
张艺谋:“爸爸今天晚上去爷爷奶奶家睡觉。”
张艺谋出门后,肖华从书房里走出来。
肖华紧紧抱住张末,边哭边说:
“爸爸要跟妈妈离婚。”
张末不明白什么意思,她看见妈妈哭,不由自主也跟着哭起来。
母女俩就这样蹲在地上哭了很长时间。
张末记得这晚过后,爷爷奶奶和很多亲朋好友都来家里聊天。
长大后张末才明白,原来他们是来阻止爸爸妈妈离婚的。
可惜的是,爸爸去意已决。
那段时间张艺谋和巩俐正在热恋期。
张艺谋只能跟肖华说对不起,感谢她多年以来的付出。
肖华也不是没有骨气的女人,话已至此,她也不想多做挽留。
巩俐是张艺谋心尖上的朱砂痣。
“我们的感情回不来了,我想和巩俐在一起,别人爱说什么让他们随便说去。陈世美也罢,王八蛋也好,都无所谓,我不会为别人活着,我想和她在一起。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浪迹天涯。”
后来肖华在自己的自传《往事悠悠》中,对她和张艺谋的事做出一个总结:
“在我与张艺谋二十几年的交往当中,我似乎成了一个悲剧人物;但我相信张艺谋也不会例外,时间会证明一切。”
在她和张艺谋的这段感情里,肖华似乎成为一个“牺牲品”。
张艺谋祖上是大户人家,后来家道中落,成为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
而肖华当时是大家闺秀,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家境优渥。
两个人是同学,还是前后桌,张艺谋一直对肖华有浓浓的爱意。
可在当时这就相当于“癞蛤蟆想吃白天鹅”。
高中毕业时,张艺谋被分到乡下去“插队”。
肖华成为当时为数不多考上大学的女生。
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很稀缺,而肖华却因为张艺谋,放弃上大学的机会。
毅然决然去乡下陪张艺谋。
在此之前,肖华从没有干过农活,在家里她锦衣玉食,却为了张艺谋开始在乡下喂猪。
除此之外,肖华还贴心照顾张艺谋的生活起居。
在那个枯燥的环境中,肖华是张艺谋生活里唯一的光。
插队结束后,两个人被分配到不同的厂子当工人。
张艺谋分到棉纺厂。
肖华是那个年代少有的知识女性。
腹有诗书气自华,肖华的才女气质吸引到不少追求者。
肖华的父母都是高收入群体,一直在给肖华介绍门当户对的相亲对象。
张艺谋听说后,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担心肖华被别人追走。
一夜之间写下40多页情书,抒发自己的满腔爱意。
肖华爸妈并没有对这40多页情书感动,依然反对肖华和他在一起。
但肖华铁了心就要嫁给张艺谋,不管父母如何反对。
甚至一哭二闹三上吊来威胁父母。
现在看来,肖华当初的一往情深,终究是错付了。
离婚后,张艺谋和巩俐开始浓情蜜意的恋爱。
一个是名导,一个是新生代演员。
两个人的绯闻传的满天飞。
每次肖华看到关于他和巩俐的新闻,都有种无法言表的心情。
后来张末渐渐长大,她也开始反感巩俐。
但是妈妈没有在她面前提过巩俐一句坏话,也没有说过张艺谋一句不是。
她不想女儿在充满怨恨的家庭氛围中长大。
肖华也从小就教育张末,不能在背后说别人坏话。
张末只知道每次电视上播报完爸爸和巩俐的消息,妈妈就会一个人趴在窗户边叹气。
却从不把脾气迁怒在她身上。
张末现在想起都觉得自己妈妈很了不起。
张末也不知道自己的童年生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爸爸妈妈和别人不一样。
她只是非常讨厌爸爸,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不和其他小朋友的爸爸一样陪她长大。
一肚子疑惑不知道该找谁问,她只能把自己想说的话写在纸上。
张末和自己妈妈一样,也是一位才女。
小时候她的文章就多次在《中国少年报》、《家庭教育》上发表。
她拿着第一次赚来的30块钱稿费,给妈妈买回来一副手套。
而她对爸爸的记忆,是少之又少。
父母离婚后,爸爸一直在扶持巩俐。
在张艺谋的镜头里,巩俐出演了一个又一个经典角色。
巩俐想演一个女皇角色,分手后张艺谋还专门为她筹拍了《满城尽带黄金甲》。
只为让巩俐实现演“女皇”的愿望。
而对女儿张末,张艺谋是充满愧疚。
除了时不时给女儿寄回一些糖果以外,张艺谋想不到其他弥补方式。
其实,在1996年的时候,张末亲眼见过巩俐。
那一年张末放暑假,正好爸爸在北京拍摄电影《有话好好说》。
爸爸就邀请她来剧组玩。
那是张末第一次看见拍电影是什么场景。
也是第一次看见工作中的爸爸。
张末和剧组里每位演员都打了招呼。
姜文、李雪健、瞿颖、葛优、赵本山、杜旭东、李保田等等。
唯独没有和爸爸女友巩俐打招呼。
张末一直对巩俐怀恨在心。
这次从剧组回来以后,她渐渐开始尝试和父亲联络感情。
每隔几天就会打一通电话,张末会在电话里和父亲说自己在学校发生的趣事。
张艺谋每次都会耐心听女儿讲完。
有时候父女俩能打上两个小时的电话。
正因如此,巩俐觉得张艺谋冷落了她。
从此禁止张艺谋给张末打电话。
后来张末在自己写的书《我的父亲母亲》里公开质问巩俐:
“为什么要对他亲女儿有那么大仇视心?为什么要扼杀父母相见的机会?”
“仇视”、“扼杀”都将巩俐推上风口浪尖。
这两个词,可以看出来张末有多恨巩俐。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张艺谋因为工作忙都没有和张末见面。
直到张艺谋父亲去世,张末才看见爸爸一面。
彼时的张末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他顿时醒悟,原来自己错过女儿这么多成长的瞬间。
然后张艺谋就想尽一切办法弥补回女儿。
张末没有看过大海,爸爸就请两个月假,专门带着她去三亚度假。
因为水土不服,张末一下飞机就开始发烧、拉肚子。
当天张艺谋就把女儿送到医院,女儿睡了一晚上,张艺谋就在女儿床边守了一晚上。
张末喜欢珊瑚,张艺谋就特意花钱请人在水里打捞上来很多又漂亮又新鲜的珊瑚,给女儿当度假礼物。
看见病床前为自己担忧的爸爸,张末心里对爸爸的感情开始升温。
张末一直想去美国读高中,但是没考上。
张末和父亲说完自己的想法后,张艺谋就在美国为张末找了一所私立高中。
毕业后,张末成功考上哥伦比亚大学建筑系。
到这里,张末终于摆脱父亲的光环,没有人认识她,也没有人知道她们家的事。
可开学没多久,张末就已经跟不上建筑系的课,她发现自己一点也不适合学建筑学。
然后张艺谋找到李安,在李安的介绍下,张末进入纽约大学学习编导。
张艺谋和李安
张末多次想让爸爸和妈妈复婚,可又在这时,张艺谋又和陈婷难舍难分。
陈婷只比张末大两岁。
到这里,张末才觉得爸爸和妈妈复婚彻底没戏。
而这时的张末遇到外国男友拖维。
拖维比她大,但很会照顾人。
从小没体会过父爱的张末,很快就沦陷在拖维的怀抱里。
张末还打算嫁给拖维。
张艺谋听说后坚决不同意。
但,张末还是在23岁那年,义无反顾地嫁给了拖维。
终究是赴了妈妈当初的老路,不顾父母反对也要追求"爱情".
他目睹过爸爸两次移情别恋,一次是巩俐,一次是陈婷。
所以张末早就听不进去爸爸的劝告。
不知道是故意和父亲对着干,还是真的爱拖维爱到无法自拔。
而婚后的拖维,很快就原形毕露。
整夜整夜不回家,经常流连于花丛中。
张末质问他的时候,他还会打张末。
一开始张末不打算告诉爸爸,她不想再靠爸爸做任何事。
可2008年的一个晚上,张末再次被拖维家暴,这次她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她终于拨通爸爸电话,哭着诉说这些年的委屈。
张艺谋在电话那头听见女儿的哭声,他心都要碎了,立马安排女儿回国。
回国后,张末提出想跟父亲学做一名导演。
张艺谋“受宠若惊”,这是张末第一次主动向父亲靠拢。
此后,在张艺谋的带领下,张末参与到很多电影的拍摄和剪辑工作。
《山楂树之恋》、《三枪拍案惊奇》、《归来》、《金陵十三钗》。
2013年,30岁的张末嫁给一个外籍男友。
张末只想追求幸福,想寻求一个能白头偕老的伴侣。
不想让妈妈的悲剧在她身上重演。
这次张末在北京举行婚礼,阔别25年的妈妈和爸爸在婚礼上重聚。
在场的还有爸爸现任妻子陈婷。
几个人交谈和相处都十分融洽。
在2014年执导的电影《归来》中,张艺谋再次请分手多年的巩俐担任女主角。
巩俐始终是张艺谋心里的朱砂痣。
也在这一年,《归来》剧组携演员巩俐、陈道明、张慧雯参加戛纳电影节。
负责电影剪辑的张末,首次在电影节上拥抱巩俐。
两人相视一笑,紧紧相拥。
这一幕震惊所有工作人员。
2018年,张末独立执导的电影《28岁未成年》在长春电影节获得最佳处女座奖。
张末曾说:
“18岁到28岁是特别动荡的时期,很多人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年轻人需要在这段时间寻找真实的自我。”
张艺谋28岁从棉纺厂辞职,考入北京电影学院,从此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张末28岁结束一段失败的婚姻,正式和父亲开始学做导演。
2021年,张末和爸爸共同执导电影《狙击手》,将在2022年大年初一上映。
张末曾经怀恨父亲,但最终也主动向父亲靠拢,开始接班父亲的职业。
正如她自己所说:
“我最大的障碍就是我自己本身,唯一可以解决一切的办法就是和自己和解。”
巩俐张艺谋电影张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