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年前的悬疑老电影，另类惊悚谍战，从头反转到结尾，再也拍不出

1979年，曾有一部谍战题材的电影在内地上映后引发轰动。

影片的观影人次高达惊人的6亿人次，发行收入保守估计就高达1.8亿。

此片是内地影史首部票房过亿的电影，可说是新中国影史首个票房神话。

在当时的报道中，曾有观众在上映时，各地影院上座率高居不下，甚至曾有观众将这部电影连看六七遍之多，可见影片受欢迎的程度。这部电影就是由常彦导演，陈少泽、向梅主演的《保密局的枪声》。

该片上映后被视为国产谍战题材电影的教科书，故事层层递进，情节一波三折，形成了一浪又一浪的小高潮，从头至尾扣人心弦，而且拍摄手法较为高级，场景和美术极为考究，远胜于同时期的国产黑白电影。

《保密局的枪声》令导演常彦名声大噪，但此后十年他都没有再涉猎谍战题材。

一直到1989年，这位国产谍战电影教父才再度出山，执导了一部谍战悬疑惊悚片《鬼楼》。

从这个阴森诡异的片名，就能看出影片的风格，是一部带有强烈惊悚元素的悬疑电影，被很多观众视为童年阴影。

本期「被遗忘的国产类型片」，就来回顾一下这部经典老电影——

《鬼楼》

The ghost building

伪满洲时代的哈尔滨，夏天的一个夜晚大雨滂沱。

当地警察署的警尉冯江楚，正在监视一栋俄式红顶洋楼。

洋楼过去是一位俄国将军的私产，如今主人移居国外，只有一位老仆人负责打理。

几天前，冯江楚收到情报，得知当地有一名惯偷金大胆，盯上了洋楼内的财物打算行窃。

冯江楚艺高人胆大，单枪匹马蹲守在附近，将金大胆逮个正着。

然而就在他准备抓捕入室盗窃的金大胆的时候，洋楼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冯江楚只好放过车夫，立刻飞奔来到洋楼敲门，片刻之后，老仆人给他开了门。

深夜的洋楼内漆黑一片，天空中一道惊雷闪过，走廊尽头的房门忽然自动打开。

借着闪电的光亮，冯江楚赫然看到房间内站着一个人影，正是大盗金大胆。

对方神情惊恐双眼睁大，右手指着门口的方向，表情惊恐地站着，仿佛成了一具僵尸。

身后的老仆人被眼前这一幕，吓得瘫坐在地上，竟然当场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第二天，金大胆离奇死在洋楼的新闻不胫而走，当地报纸大肆宣传报道，声称洋楼闹鬼，一时间大街小巷议论纷纷。

鬼楼之名传开以后，闹得当地人心惶惶，唯独只有冯江楚对此冷眼相看。

这天晚上，冯江楚独自来到了中央大街，走进了一家犹太人开的国际饭店。

附近有一位打扮时髦的年轻妇人，叫来餐厅的服务员，转交给冯江楚一张纸条，警告他少管闲事。

正当他准备离开饭店的时候，城内日本人特务科的情报员刘亚汉又拦住了他。

刘亚汉对冯江楚一番威逼利诱，想要让他放弃调查鬼楼的事情。见冯江楚不肯答应，便又搬出了日本宪兵队长关根大佐的名号，暗示他少管闲事。

却没想到，冯江楚软硬不吃，态度仍旧很坚决，双方因此不欢而散。

作为一个认死理的警察，冯江楚下定决心再次夜探鬼楼。

夜色中的鬼楼透着莫名的阴森与诡异，冯江楚进入洋楼内，当他来到金大胆被吓死的房间时，才发现居然是洋楼主人女儿的闺房。

冯江楚回想着案发当晚的细节，想起金大胆惨死时正对着的方向，发现对面摆着一架造型古朴的梳妆台。

他用力推开梳妆台，检查后面的墙壁，发现似乎藏有密室，他点燃火柴摸索了一番，果然找到了机关，打开后赫然是一条密道。

正当冯江楚想要进入查看密道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的楼梯口传来一阵诡异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正在上楼。

正当冯江楚疑惑不解的时候，走廊内忽然传来一阵拧动门把手的声音，冯江楚紧张地握紧手枪，走廊内忽然出现一个白色女子的鬼影。

对方像是笼罩在一团迷雾当中，让人看不清面容。冯江楚又惊又怕，以为自己见到鬼楼内的幽灵。

却没想到，身后的窗户内忽然跳进几个黑影，出手将他打倒在地。

此时洋楼内的灯光突然亮起，埋伏在洋楼内的抗联战士走了出来。冯江楚终于明白，鬼楼闹鬼的原因，竟然是他们在故意装神弄鬼。

可抗联战士却否认了杀死金大胆的事情，声称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却没想到，特务刘亚汉竟然也尾随他进入鬼楼，偷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第二天，刘亚汉将情报汇报给了日本宪兵队长关根大佐，对方以心狠手辣老谋深算著称，素有“鬼雄”的称号。

关根大佐得知鬼楼内的秘密后，立刻计上心头，打算在鬼楼内上演一出好戏。

关根大佐声称鬼楼事件已经惊动了关东军司令部，因此决定亲自插手，调查鬼楼背后的真相，并委派冯江楚亲自带队，对鬼楼展开搜查。

为了配合这次行动，关根大佐还找来了四名自称是“鬼魂专家”的手下，打算在当天的午夜，进入鬼楼“抓鬼”。

冯江楚不愿出卖抗联战士，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身边的两名日本特务却似乎早有预料一样，直接打开了密道入口，并威逼冯江楚进入密室。

日本特务见到密室内存放的军火之后，当即打算动手杀死冯江楚。危急时刻，抗联战士及时赶到，出手制服了四名日本特务。

冯江楚却拒绝了抗联战士的提议，并表示他们的计划还没有完全失败，决定利用关根大佐的自负性格，继续将计就计。冯江楚故意杀死了两名“鬼魂专家”已经没了呼吸，并假装中毒昏迷不醒。

关根大佐得知此事后怒不可遏，他本想抓“鬼”，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死了两名得力手下。

这时，刘亚汉过来汇报说，他在鬼楼的房间内找到了新的线索，发现了一封没烧完的密信，从信中的内容来看，鬼楼背后的势力已经打算撤出哈尔滨。

关根大佐得知此事后觉得很可惜，本打算顺藤摸瓜抓捕抗联组织，如今计划已经没有可能。

好在军火仍旧留在密室内，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决定连夜将鬼楼内的军火转移。

当晚，关根大佐带着冯江楚、刘亚汉一起再次进入鬼楼，并吩咐手下的宪兵小队长将鬼楼外围封锁，不允许任何行动以外的人私自靠近。

冯江楚带领关根大佐等人进入密室，找到了存放的军火，并揭开鬼楼背后的秘密。

原来，鬼楼内藏有一批地下党筹集的军火，但九一八事变以后，日本人占领哈尔滨，导致洋楼内的军火无法转移。

关根大佐掌握这桩情报以后，决定以这批军火为诱饵，抓捕前来取走军火的抗联组织，却没想到计划出了意外，只因洋楼突然闯入了一名小偷金大胆。

当晚案发时，金大胆潜入二楼闺房，发现了密道的入口。

却没想到，金大胆被身后的人偷袭打倒在地，而偷袭他的人正是洋楼内的老仆人。

这位负责打理洋楼的老仆人，其实是潜伏在此的高级特务小野。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冯江楚因为追踪金大胆，也来到了洋楼外，特务小野来不及毁尸灭迹，只好将尸体用特殊手法固定姿势放在房屋内，制造他是惊吓而死的假象，借此故布迷阵。

事后，小野住进医院，关根大佐配合小野的计划，故意散播鬼楼闹鬼的消息，借此给抗联组织制造“行动的机会”。

如此一来，这栋无人敢靠近的鬼楼，除了想要拿回军火的抗联组织，和想要抓捕地下党的日本人之外，再也不会有其他人靠近。

只是冯江楚执意要调查鬼楼背后的真相，是关根大佐没有料到的事情。

但也正是通过监视冯江楚，关根大佐发现他与抗联战士杜斌有接触，因此对他产生怀疑。

他认为冯江楚之所以主动留下，是为了博取自己的信任，借此潜伏下来协助完成反满抗日的目标。

关根大佐讲完鬼楼的真相，立刻命令刘亚汉和小野制服冯江楚，并除下了他的武器，打算将军火全部搬走后，将冯江楚关在密室内活活困死。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身旁的刘亚汉突然反水，用枪指着关根大佐。

原来，刘亚汉竟然是潜伏在日本特务机关内的地下党！

关根大佐自以为运筹帷幄，却没想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抗联组织早就掌握了情报，为了能够顺利转移这批重要的军火，他们利用刘亚汉这根插入敌人心脏的钉子，执行了这场诱敌深入的计划。刘亚汉其实一直在故意引导关根大佐掉进他设好的陷阱中。

与此同时，抗联战士早就换上日本宪兵的军装，坐上装满军火的卡车。

此时的关根大佐悔之晚矣，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被刘亚汉和冯江楚蒙面押送上车。

至此，一场危机终于解除，冯江楚跟随穿着宪兵队军服的抗联战士们一起带着所有军火，在日本宪兵的目送下，堂而皇之地离开了鬼楼。

电影的故事到此结束。电影《鬼楼》上映于1990年，由长春电影厂出品。

影片的导演常彦是长影厂的资深导演，1978年他执导了谍战题材电影《保密局的枪声》，获得了文化部评选的优秀影片奖，之后由他导演的电影《在被告后面》，再次拿下文化部优秀影片奖，令常彦成为长春电影厂的王牌导演。

影片的编剧是哈尔滨籍作家李五泉，剧本改编自由他创作的中篇小说《红屋顶小楼》。

原著曾在1986年就被拍成电视剧《炮队街上的巡夜人》（又名《神秘小巴黎》），由陈宝国主演。这部剧在当年的影响力很大，剧中阴森恐怖的氛围，让其成为很多观众记忆中的童年阴影。

由于电视剧的热播，长影厂决定将其改编成电影。相较于剧版，电影《鬼楼》请来了原作者当编剧，因此故事更加忠实于小说，基本还原了原著80%的内容，只是原著中有更多地下党和日本特务科之间，用鬼神灵异事件做文章、互相斗智交锋的段落，在电影中没有完全拍出来较为可惜。

九十年代的内地电影制片厂，处在被迫转型商业化的探索时期。这一时期的谍战电影大多热衷于在故事中添加商业噱头，强化故事悬疑色彩，大肆渲染阴森恐怖的氛围，以当时峨影厂的《圣保罗医院之谜》和这部《鬼楼》最具代表性。

作为一部抗日题材的谍战悬疑片，故事发展一波三折，编导更在情节中设计了多次反转，而且电影的摄影和音效比较考究。

不过，电影带有当时国产悬疑电影的通病，情节太多故弄玄虚但又无法自圆其说的地方，故事的细节经不起推敲，比如：剧本中设定了日本特务小野杀死金大胆，是使用了一种特殊杀人手法，可以在人体看不出外伤的情况下置人于死地，但在最后解释杀人手法的时候，仅仅用了一句“经过训练的特殊手段”作为解释，实在有些太过草率。

还有电影中日本军官的台词，不中不日的对白是当时的国产电影的普遍特点，现在再看多少有些让人出戏。

谍战宪兵鬼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