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目前,《谁是凶手》是迷雾剧场第二季热度最高的剧集,与传统悬疑剧以口碑拉动热度的路线不同,该剧热度“出圈”并未借力口碑。
一般来说,市场上表现较好的悬疑品类剧,往往都有着高口碑。比如,全网爆款《隐秘的角落》和《白夜追凶》,是高口碑支撑热度发酵的代表作,而口碑优异热度一般的《无证之罪》和《沉默的真相》,也代表着这类题材作品的常态。
撑起今年迷雾剧场热度的《谁是凶手》,为何热度成绩高于口碑表现?这部作品的内容表现,对此后的悬疑剧创作带来哪些参考?
流量演员,依然是双刃剑
《谁是凶手》在豆瓣评分7.0,并未达到优秀线。而在热度方面,该剧屡屡获得Vlinkage单日榜冠军,在同期大剧中具有强劲的市场竞争力,这样的热度表现显然高于口碑表现。究其原因,流量演员的参演“功不可没”,早在去年剧组官宣时,赵丽颖 的出演就提前为这部剧带来了一定的热度。
因为见证了流量演员“抠图”、不记台词、傻白甜演技等问题,现在很多观众对其都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由此产生的刻板印象可能导致观众在未看剧情之前就打出了低分。根据豆瓣的打分以及网友的评论来看,在《谁是凶手》播出的第一二集,即赵丽颖饰演的角色还未出场的时候就有观众因为吐槽赵丽颖演技而打了一星。其中不免有水军控评现象,但观众对于流量演员的排斥心态也是真实存在的。
沈雨的爸爸在她少年时离奇失踪,自己独自完成学业并成为心理医生,整个成长过程都透着神秘感,她冷静且善于伪装,是个亦正亦邪的角色,豆瓣上打低分的吐槽都集中在“沈雨这个角色演得太单薄了”“冷静克制不等于面瘫”等方面。台词不过关是90后新生代演员普遍存在的问题,能够原声出演的并不多,说话底气不足、磕巴等问题也导致包括赵丽颖在内的演员频频被网友点名。
很少有流量明星能够打破观众们的偏见。就连豆瓣8.0高分的《摩天大楼》因为Angel baby的参演也出现了一些吐槽的声音,对剧集本身的口碑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迷雾剧场第一季,鹿晗出演《在劫难逃》为这部剧带来了热度,同时也因其流量演员的身份劝退了部分观众。
不同于都市剧与甜宠剧,悬疑剧对于演员演技和角色塑造上有更高的要求,爱好悬疑剧的垂直受众更在意故事的连贯性而不太注意演员本身的颜值,一旦演员功底不够,控制不好角色的眼神和语气,影响故事的流畅性,就会妨碍其观剧感受,剧集的口碑也会受到反噬。
就目前市场发展来看,影视行业逐渐呈现出回归作品本身的态势,影视剧与电影能否出圈对流量明星的依赖性已经大幅度降低,“去流量化”也成为近年来选择演员的趋势。媒体平台的播放数据与口碑评分也在很大程度上表明,在特定题材领域,特别是以男性受众为主的正剧及悬疑题材,流量明星为自身参演的剧集作品带来的流量十分有限。
目前待播的悬疑剧《重生之门》有王俊凯出演,近期迷雾剧场正在宣传的年度压轴剧《淘金》也出现了陈飞宇的身影,悬疑剧慢慢从小众走向大众的过程中,流量演员为转型而加入的做法值得肯定,鹿晗、陈星旭等在剧中为塑造角色所做出的努力也值得被大家认可,但观众们对流量明星出演的排斥依然不容忽视。
道歉出圈易,口碑挽尊难
《谁是凶手》在口碑未出圈前,热度先出圈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在微博上的高讨论度,这样的讨论并非来自于作品本身,而是来自剧组频频的道歉。
在首播当日,有网友指出《谁是凶手》的其中一个海报与2012年播出的日剧《胜者即正义》的官方海报极其相似,并上传了两者的对比图,在《谁是凶手》海报中三位主角互相“捂眼”“捂嘴”“捂耳朵”,设计师说是表达“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之意。随后《谁是凶手》剧组通过微博发表声明并道歉,声称这并不是有意为之,同时会把这组海报回收并彻底删除。但网友对此声明并不买账,一是认为《胜者即正义》播出时很火,作为专业设计师不应该没看过这份海报;二是哪怕海报制作创意来自“三礼”,但角色的位置与角度雷同也不能说服大众。
在第6集中,冷小兵带着夏木在回溯“海州案”案情时,宋茜戴着墨镜的图片作为受害人的道具图片贴在墙壁上;于和伟和王丽坤的旧照也是出现在贴满受害人的照片墙上。细心的网友发现后,《谁是凶手》剧组又在微博发声明道歉,两天致歉四次,观众们已经在网络平台上展开了热烈讨论,直接把 “谁是凶手又双叒叕要道歉了”的话题送上热搜第四。根据观众发布的原图来看,剧中的照片仅仅是做了颜色上的改变,其他地方并没有太大变动。
在影视剧中乱用他人照片的情况并不少见。《蚀日风暴》用过赵本山的照片当遗照;《明星大侦探》也因p图赛琳娜与少女时代成员的照片被网友声讨。网络时代的便利使得观众可以反复观看某一场景也更容易发现问题;社交媒体发达也为网友提供更快捷的发声渠道,加速言论的传播,也更能突出影视剧组对于物料问题的敷衍和团队的不用心。如果一部影视剧不是因其本身的优秀,而是出现问题道歉登上热搜而被大众熟知的话,大家对其印象也会大打折扣。
今年热播的《山海情》中有场种蘑菇的场景,后被网友发现剧中的蘑菇是剧组实打实学习过种植技术后长出来的,网络上出现了更多对剧组夸赞的声音;彭于晏为了塑造角色考取了潜水证、海豚训练师资格证,被网友称为“拍一部剧get一个技能”的敬业演员。无论是剧组还是演员,对物料的制作及角色塑造的用心程度大家都有目共睹,这也会对剧作本身的口碑带来加持作用。
口碑崩于细节,逻辑是安身立命之本
当然,决定作品口碑的还是内容本身,该剧口碑未到优异线,很大程度上还是由于内容本身上一些BUG的存在。比如网友吐槽声音比较集中的“情节不合逻辑”以及“警方集体降智”。
该剧情节逻辑最受争议的地方集中在警察局办案的流程上。冷小兵私自收集在警队里接触不到的海州案的秘密资料,这样的做法显然违反了警队规定。夏木在没有上级指令的情况下私自跑到案发地,在掌握了比专案组更加充分的线索后却没有上报,种种做法令人匪夷所思。
当下国产悬疑剧的创作倾向是偏向社会化的真相揭露,迷雾剧场第一季产生的爆款剧以及当下热播的《扬名立万》都是立足于真实事件进行改编,生活化的场景也更能引起观众的共鸣。《隐秘的角落》张东升长期被家人践踏自尊产生杀人之心;《沉默的真相》侯贵平与江阳都是为了正义,为了别人的清白而献出自己的生命,并未对某一具体职业进行过多的描述。《谁是凶手》是一部刑侦题材的悬疑剧,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称为警察职场剧,这就要求其在职场的戏份上要比其他剧集做的更加合理和严密,但目前出现的这些BUG影响了观众的观感,同时消耗了作品的口碑。
还有一大争议是“警方全体降智”。比如,“海州案”死者夏金兰遇害前曾接过两个电话,在她遇害时有人用公共电话报警,警方当时却没有追查这两部电话的通话记录,17年后这部公共电话的通话记录却让夏木完完整整地找到了原件;且警方在电话亭报警电话中提取了“报警人”的指纹,却没有跟后期的嫌疑人何伟光进行对比,这种不严谨的办案态度也接受到了观众对“全体警队人员降智”的吐槽。
一些悬疑剧为了衬托主角的光辉,拔高人物在剧中的作用而不顾情节发展,最终导致剧情丧失平衡感而口碑变差的例子并不少见。《白夜追凶》《法医秦明》在某种程度上说主角光环也很强大,金手指没有受到吐槽的原因首先是因为其对手的强大,《白夜追凶》直到剧情结束背后的大BOSS也未现身,为其笼罩着一层神秘感;其次是由于队友独特的人格魅力,《白夜追凶》警察队长的破案能力并不强,但他的真实和武力值受到了观众的喜爱。究其原因是每个角色的功能不同,剧情的发展也对角色能够呈现的价值进行了协调,最终与整个剧情达到了和谐的状态。
随着剧本杀和各种舞台剧的发展,沉浸式悬疑推理剧也渐渐走向大众,悬疑剧的门槛高,对制作、故事和演员演技要求严格,虽然不是流量明星的专属之地,但从《谁是凶手》来看,悬疑剧与流量明星具有一定的适配度,其自带的热度也能够使悬疑题材作品突破更多的圈层进行拓展。
经过一批悬疑推理剧的洗礼,观众的审美逐渐提高,对内容的要求也随之严格,国产悬疑赛道如何创新自救,拿出“新概念、好情节、有价值核心”的好剧作,是大家都在期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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