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语乐坛巅峰三十年,涌现出了各种各样的歌手,他们用各自的风格,在音乐江湖上留下自己的一席之地。比如低音嗓的梅艳芳、刘德华的胸腔共鸣、唱歌机器李克勤、行走CD陈慧娴、甜歌皇后李玲玉、哭嗓一绝的周华健、苦情歌王张宇。
相对于这些特点突出的天王天后,华语乐坛还有几位这样的歌手,他们的声音如“破锣”,但在这种“破锣声音”里,包含了人间的世情百态,让人听完之后男默女泪。
今天,来聊一聊两岸三地五把“破锣”嗓子,虽然他们的声音谈不上完美,但他们的歌声里,有着歌迷不一样的时代记忆。
先说内地“破锣”嗓的代表——实力歌手臧天朔。臧天朔一生毁誉参半,所有的是非恩怨都随着他2018年的去世盖棺定论。
不说臧天朔的为人处世和私生活,只谈他在音乐上的成就。与他粗犷豪放的外表相比,他的歌声也是充满了阳刚气与烟火气。
华语乐坛叫《朋友》的歌曲有很多,但出名的歌曲,两岸三地各占一首,它们是1985年香港歌手谭咏麟的《朋友》、1987年内地歌手臧天朔的《朋友》和1997年台湾歌手周华健的《朋友》。
相信三首歌都有大量的拥趸,而臧天朔个人的音乐风格和音色,从歌曲《朋友》中可窥一斑。臧天朔没有华丽的声线,声音浑厚沧桑,音色中有满满的故事感。有人说他的声音就是“破锣嗓子”,但这种声音里充满真与诚,让人爱不释手。
除了歌曲《朋友》,他的知名歌曲《心的祈祷》、《分别的时候》、《我就是这个模样》等都是这种风格,或许这与他玩摇滚出生有关系,但对比内地摇滚四大天王崔健、郑钧、汪峰、许巍,臧天朔的声音很粗很俗,但很打动人。
新千年后,内地歌坛又出了杨坤这一种特别的声音,他的声音里也有满满的金属感,但与臧天朔终有不同。
香港乐坛是个神奇的地方,许多没有太高音乐素养的歌手,总能成为华语乐坛的天王天后,而且地位超然,比台湾和内地的天王天后们还要尊崇。
在香港,也有这么一位“破锣嗓”,他非专业歌手,但他的地位和声望比一众天王天后还要高,他指着成龙、刘德华、TWINS骂,这些人不敢有半句怨言,还要点头致敬,他就是香港音乐教父、被人尊称“霑叔”的黄霑。
黄霑先生一生醉心歌词创作,半路出家还学会了作曲和编曲,他嬉笑怒骂之后,香江大地多了一首又一首传世名篇。
黄霑的声音,可以说是非常一般,标准的“破锣嗓”,可是他的这种嗓子,在唱起一些歌曲来,却有说不出的美感,让人听完他的演唱就不想再听其他版本。
1990年,黄霑为徐克电影《笑傲江湖》写下了主题曲《沧海一声笑》,由“歌神”许冠杰演唱,许冠杰的演唱四平八稳,是粤语歌很正的一种唱法。
然而,在电影中,黄霑却与罗大佑、徐克来了一个《沧海一声笑》的合奏版,罗大佑与黄霑的声音大家都知道,徐克唱起歌来也是路人水平。但三个人的声音组合在一起,给人听觉上的刺激竟然超过了许冠杰的独唱版。
除了《沧海一声笑》,霑叔为电影《倩女幽魂》演唱的歌曲《道》,为周星驰电影《鹿鼎记之神龙教主》演唱的歌曲《开心做出戏》,为93版《倚天屠龙记》演唱的主题曲《随遇而安》,都是不可复制的经典版本。
相对于霑叔创作的一千多首歌曲,他在唱歌上投入的精力不到十分之一,但他的声音一出,这些歌曲就贴上了特殊的标签。
如今,霑叔已经作古近20年,再来听听他用自己的破锣嗓演唱的歌曲,有一种泪流满面的感觉,霑叔的歌声里,送走了多少人最美好的青春啊!
剩余的三张“破锣嗓”,都留给台湾乐坛,留给罗大佑、李宗盛和伍佰。
先说罗大佑,他是华语乐坛不世出的音乐巨匠,他的作品包罗万象,上到家国大爱,下到贩夫走卒,可以说罗大佑有自己的“音乐王国”。
关于罗大佑的创作能力就不多说了,那是任何一个华语歌迷都不能忽视的大宗师级别的全能音乐人。
来说他的声音,与他神级的创作相比,他的唱功只能说是一般,标准的“破锣嗓”,无甚美感,很是粗糙。
可是,就是这一副破锣嗓,却将几代人的青春唱得那么透彻,从《童年》到《光影的故事》,从《恋曲1980》到《皇后大道东》,从《爱的箴言》到《东方之珠》,谁的记忆里没有罗大佑呢!
令笔者对罗大佑声音心悦诚服的,是他为电影《阿郎的故事》演唱的歌曲《你的样子》,罗大佑的声音没有任何修饰,甚至还有些含糊不清,但就是这种声音,配上电影的剧情,那种说服力才让人折腰。那个年代,港乐最会唱歌的男人应该是谭咏麟、张国荣或者罗文了,或者计较普通话版本的话可以点出台湾乐坛的王杰与齐秦,如果换成这五个人来演唱《你的样子》,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呢,会不会出戏呢?
这就是冥冥中的安排,上苍给到了罗大佑无与伦比的创作能力,又给了想唱歌、爱音乐的他一副不完美的声音,就是这二者的结合,将许多60、70甚至80后给拿捏得明明白白。
再说另一位音乐教父李宗盛。乐坛流行这么一句话:少年不听李宗盛,听懂已是不惑年。
李宗盛有着不逊于罗大佑的音乐才能,特别是在写小情小爱这一块。相对于他的创作,老李的声音基本上没有亮点可言。
1986年,李宗盛在滚石发行他的个人首张专辑《生命中的精灵》,在歌曲录制过程中,因为歌词中很多长句,以李宗盛的唱功来说没有办法一口气唱出来,这时,负责录音的徐崇贤就说:小李,你唱不进去的部分,干脆用念的试试。这句话,既指出了李宗盛的不足,又开发出李宗盛独特的念白式唱法。
听过许多李宗盛的歌曲,他的声音几乎没有什么美感,相对于他捧红的赵传、周华健、张信哲、光良、品冠等男歌手,他的唱功可以说是不入流,但就是他的这种嗓子,却可以把《领悟》唱得比辛晓琪还要痛彻心扉。
歌曲《当爱已成往事》有很多版本,林忆莲独唱过,张国荣演绎过,虽然都不错,但却远比不上李宗盛、林忆莲合唱版本的代入感强。
歌曲《我是真的爱你》是张信哲的代表作,也是老李写给弟子的作品,“情歌王子”的版本不可谓不经典。可是当你听听李宗盛的演绎,你会发现老李虽然唱得没有阿哲丝滑,但杀伤力更足。
《给自己的歌》、《山丘》等歌曲是李宗盛“退休”之后写给自己、写给人生的歌曲,这两首歌里,老李的声音没有任何进步,这两首歌也被许多音乐人拿来改编,虽然音色更饱满、音质更纯粹,但却没有了老李版本的味道。
这就是李宗盛特别的“破锣嗓子”。
最后再说伍佰的“破锣”嗓。伍佰与文头说的内地歌手臧天朔有点相似,长相都有些粗犷,都是玩摇滚的,声音都谈不上漂亮,但是现场版演唱却很能抓人。
从1995年的歌曲《浪人情歌》开始,伍佰就开发出了自己的“Live”风了,喜欢他的歌迷称呼他为“Live之王”。
有人说伍佰的演唱会是成本最低又最赚钱的,只需要一把电吉他和一个电风扇,再来上几瓶啤酒,就能把一切搞定。歌迷的数量,不用愁;伍佰起个开头,全场歌迷就能合唱帮他把后面部分完成;在舞台跑累了,开几瓶啤酒,“喝完了这杯还有三杯”;出汗了,一把电风扇帮伍佰搞定,歌迷还能就势欣赏他头发风中舞的迷人姿态。
从90年代中后期到现在,伍佰的音乐风格几乎没有特别大的改变,他对自己声音的调整依旧故我,但20多年了,他的人气没有丝毫下滑,因为许多歌迷在伍佰的“破”声音里,找到了曾经的真我,而不是“突然的自我”。
说完台湾乐坛的三大“破锣”嗓,突然发现他们都与滚石唱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禁哑然,滚石唱片怎么出了三个这样的“家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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