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现代的思想中追求以感性代替理性,反对一切既定的原则。电影的叙事走向要按照创作者的思想而发展,没有所谓的应该怎样。
在扎克·施奈德的电影中的故事走向往往出现对因果逻辑的颠覆,还经常掺杂着导演个人的思想意识。
(一)反因果的颠覆式结局“‘后现代社会’是信息和科学技术膨胀泛滥的新时代。在这种社会中,靠科技力量符号化、信息化、复制化的人为文化因素越来越压倒自然因素,各种事物之间的差异的界限模糊化,因果性和规律性为偶然性和机遇性所取代。”
在后现代思想中没有什么是必然的,也就无所谓的因果效应。在扎克·施奈德电影中,经常出现与传统电影逻辑不同的人物或事件结局,或者与人物或事件前因并不相符的结局。
《活死人黎明》中一直没有私心帮助大家的迈克尔,在跟女主角相爱逃出大楼后却被感染,选择留在了丧尸区,在确认女主角安全离开后开枪自杀,在观众的古典认知中,他应该活到最后与女主角开始新的人生,然而却是完全相反的结局。这并不是一定强调偶然性,但是却告诉观众不要坚信必然性。
《活死人军团》中钱伯斯的防范心开始是最重的,但是她却是最早牺牲的;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古兹曼,在自己被感染后大义凛然地引爆了身上的炸药;
原本对死亡很漠视并且有的自私的莉莉,为了救卡斯特牺牲了自己;皮特斯在自救和救人之间选择了回来救大家,但是却死在了枪下。卡斯特与玛莉亚刚要表明心意玛莉亚就被丧尸扭断了脖子,而最后卡斯特也被感染死在了自己女儿的枪下。
而从头就在作死的凯特却成为唯一一个幸存的人。扎克·施奈德对本片人物结局的安排完全与人物的性格和选择相悖,有时候世事无常、有因未必有果。
《守望者》中罗夏对正义的坚持,促使他一直调查笑匠的死,由此发现了维特想要用核弹炸毁城市的计划,虽然他和夜枭两人发现了这个计划并一起去阻止,但是剧情并没有按照常规的两人打败维特拯救了万民而结束,而是维特对人类的分析让两人哑口无言、最终也没能阻止维特的计划。
但是维特作为“反派”,他的目的是促使世界团结起来对抗曼哈顿博士,虽然残忍,但是最后世界停止了战争,一起防御曼哈顿博士。看淡人性的曼哈顿博士在得知这个计划目的后,支持了维特的做法,无辜的曼哈顿博士最终被公众当成了反派,躲在火星生活。
而维特继续当世人眼中的英雄。所谓建立在谎言上的和平也是和平,扎克·施奈德并没有把维特刻画成反派,这部电影打破了以往对大爱的呼唤,让观众对自己的三观进行了重新的考量。
《美少女特工队》中本就无辜的五个女孩,并没有按照观众预想中的被解救或者自己逃出来,女主角更是没有逃脱被摘除脑前叶的命运,黑暗的精神病院安然无恙的运作,继父也理所应当的继承了遗产,另外三个女孩死于非命,而最开始并不想参加逃亡的女孩却成为了唯一一个逃跑成功的人。
对因果逻辑的颠覆既是扎克·施奈德导演个人对人物或故事的态度,也是他对电影叙事逻辑中既定传统方式的反叛与质疑。
(二)个人感性意识的杂糅“后现代电影的拼贴手法,在丰富影像表达技巧的同时,将电影艺术的神圣感得以拆解,消解深度模式,电影回归于最初的状态。” 在扎克·施奈德的电影中,有很多的个人思想感情是跳接在电影中的,观众可以明显感受到这是导演个人的意识拼贴在电影中。
《活死人黎明》中保安在看新闻的镜头紧接着是电视中的画面一个男人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地狱客满了,魔鬼就会返回人间”。画面有些扭曲、看起来有一丝诡异,可以感受到这就是导演想对观众说的,借由电视新闻之口传达的。
在丧尸侵袭的画面中,警察在天台与对面楼的人下棋、玩游戏,可以感受到导演面临危机时游戏的态度。
而继续的场面是将其他城市人们自然正常的生活、被困的几人苦中作乐的生活以及楼下虎视眈眈的丧尸的镜头进行穿插,搭配轻松的插曲,展示丧尸爆发后的百态,所以不管怎样生活还在继续,地球还在运转。
这不只是导演对灾难无所谓的态度,更是导演对生命意义的定义:今朝有酒今朝醉,既然还活着就要开心地活着,丧尸临城也要该干嘛干嘛。
在诺玛和安德烈一家三口死后镜头一转是丰盛餐桌的镜头,大家要为四个人祷告送别,在这样灾难的情况下出现这样仪式感的画面,可以感受到导演充沛的浪漫情怀。
在后现代理论中作者可以想起什么就表达什么,在《超人:钢铁之躯》进行了多次插叙在超人掉进海里后插入超人童年的经历,没有什么固定的逻辑,可能只是单纯的介绍超人的童年生活,但是从头把童年生活平铺直叙的描绘出来又太过寡淡冗长,所以利用这种插叙的效果把导演想要呈现的童年生活体现出来。
对于超人父亲的死也是透过插叙的方式:在超人与露易丝交谈的过程中,他回忆与父母经历龙卷风,父亲为了守住他的身份而选择牺牲自己。还有后来在政府找克拉克的时候,他独自来到教堂,回忆起了他年轻时候被同学欺负、被父亲教导的画面等。
本片中大量的回忆穿插,即使是重要的事件也是通过这种方式交代,可以感受到作为导演扎克·施奈德的随意:把自己想要呈现的随意的穿插在情节中。
《活死人军团》中在几人首次集合田中先生发布任务后,画面转述了几人的设想,32 小时的时间几人疯狂地击杀丧尸,一路披荆斩棘顺利拿到钱飞回安全地带。
这一段让观众感觉酣畅淋漓,这一段导演或许只是想让观众产生视觉快感,也可能是与最终团灭的结局产生反衬。
在迪特和范德罗要进入金库门前时,见到了另一组执行任务的人的尸体,范德罗说“他们就是我们,是另一个时间线的我们,我们陷入了战斗和死亡的无限循环,不断战斗不断死亡,而田中是傀儡大师,恶魔、上帝,我们所有人都是一种变态游戏的棋子,我们最终还是要重复失败,最终以一种费解、讽刺的形式又从头开始”。
这句话可以感受到导演对于资本控制的不满,拼死拼活的底层人前赴后继只为了资本赋予的酬劳,而资本家只需要在幕后指使他们,这段话便是导演透过范德罗的嘴转述给观众的。
还有众所周知扎克·施奈德因为女儿奥特姆的去世而退出了《正义联盟》的后期制作,但在观众的呼唤声中,他还是出山进行了重新剪辑上映。那么在最后结尾处导演写到的“致奥特姆”就是明显的个人情感,无关电影内容,其实这种感性地想表现什么就表现什么的画面,更能体现出后现代的内涵。
欧美明星电影扎克·施奈德